“你这样想可不可以”江少恺说,“或许事情并没有严重到你想象的地步。目前的情况还在陆薄言的控制内,他不需要你帮什么,只需要你陪着他。” 第二天,大年初一。
如果汇南还不批下贷款,陆薄言恐怕撑不了几天了。 她扔了报纸趴到床边:“爸爸,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?你再动一下手指好不好?”
唐玉兰怔了怔,旋即整个人放松下来:“你都知道了。” 苏简安趴上去,下巴搁在他的肩上:“你不怕被酒庄里的员工看见啊?”
洛小夕迎上苏亦承的视线,“你想想,你对我做过的事情秦魏也对我做过了,不觉得恶心吗?正好现在我也觉得你挺恶心的。所以,我们分手吧。” 陆薄言一直睡得很沉。
苏简安也从陆薄言的沉默中意识到这一点,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,突然想到:“就算现在还不能找到证据证明陆氏的清白,但我们可以把康瑞城送进监狱!别忘了,他是杀人凶手。” 洛小夕急了,“老洛,我让秦魏来看你!”
洛小夕用手背蹭掉脸颊上的泪水,笑了笑:“我现在状态很好。” 萧芸芸正步履匆忙的往外走,脸色也不太对劲,苏简安叫住她:“芸芸,怎么了?”
“我想做什么、可以做什么,用不着你来提醒我!” 她跟陆氏传媒的经纪合约一个星期后就到期了,之前她曾经试图拿续约的事情威胁陆薄言,可他根本不介意她找新东家,她只好使用拖延战术,直到现在都没有在续约意向书上签字,跟公司高层说到期后直接续约就可以。
她像极了一只茫然无措的小动物,睁大眼睛不安的看着穆司爵,眸底的那抹挣扎显而易见。 “大叔,你叫什么名字?”苏简安问。
“两个问题?”苏简安的心瞬间被提起来,高高的悬在心口,“是什么?严重吗?” 推开门,外面就是就诊病人密集的医院大厅。
而苏亦承在最后一刻赶到,也许就是命中注定。 “杀死苏媛媛的凶手不是我。”苏简安也不愿多说,只言简意赅的道,“我确实从来都不喜欢苏媛媛,但也从来没想过要她死。”
可原来,她只是一个冤大头。 陆薄言问:“饿了没有?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许佑宁“哦”了声,吃了早餐,跟着穆司爵出门。 刑警们在屋子里走动,拍照,做记号,而江少恺蹲在地上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 “……”苏亦承无以反驳。
“我在找他。”苏简安说,“十几年前他开车导致了一起车祸,车祸中去世的人是我先生的父亲。我最近查到车祸不是意外,他也不是凶手,他只是替真凶顶罪的。我想让洪庆推翻当年的口供,让警方重审这件案子。可是十几年前洪庆出狱后就销声匿迹了,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。” 洛小夕猝不及防的被苏亦承箍得这么紧,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,刚要挣扎,苏亦承却蓦地加大力道,她感觉到了他胸膛间剧烈的起伏。
苏简安撇撇嘴,懒得跟他纠缠:“我去警察局了。” 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,从不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,但那几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他,根本不管他在办公室还是在书房。在法国那几天,她更是跟他形影不离。
直到出了餐厅,苏简安才瞥见陆薄言唇角那抹无法掩饰的笑意,有些郁闷的问他:“有什么好笑的啊?” 她一定会找到方法证明当年开车的人是康瑞城!
“上去吧。”江少恺笑了笑,“对了,提醒你一下,我看陆薄言今天这个架势,他还是不会轻易放手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 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!(未完待续)
洗了脸,洛小夕总算是清醒了,也终于看到了锁骨下方那个浅红色的印记。 她清楚的感觉到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忙成一团,主治医生不停的下达指令,护士抓过她的手,冰冷的针头毫不犹豫的刺入她的血管,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来……有人温柔的安慰她,不会有事的,一定不会有事的……
“你别走。” 一通不管不顾的榨取之后,陆薄言眸底的阴沉危险终于消散了不少。